股票配债是什么 王平俊、魏广悦《天德降落宝清(长篇小说节选)》

　　

第一回

天德队横空出世

宝清县降临吉星

诗曰：

三江大地烽火起，

日寇嚣张踏铁蹄。

中华尚有英雄在，

岂容倭贼太得意。

丹心赤胆固神州，

铁血壮志誓驱敌。

冲锋陷阵何惧死，

慷慨悲歌惊天地。

阳春四月，在黑龙江省东北部完达山麓的崇山峻岭中，积雪尚未完全消融。20来个身着军服的人在疲惫地行走着，个个衣衫褴褛，面色黑瘦，无精打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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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是东北军国防第二十六旅六七五团二营五连三排的战士，由排长李明顺带领，已经在深山老林中走了10多天。

九一八事变发生时，东北军广大士兵义愤填膺，摩拳擦掌，纷纷要求与日寇决一死战。

当时，李明顺所在的六七五团驻守在牡丹江附近的横道河子。有的战士流着泪找到营长、团长，要求开往前线消灭日寇。

可是，那个时候蒋介石发话了，命令东北各地驻军“不抵抗，即使勒令缴械，占入营房，均可听其自便”，致使东北的大好河山很快就陷落在日寇的铁蹄之下。

特别是后来听说当时日寇不过一两万人，而东北军有20来万人，许多爱国将士更是怒不可遏。

单说李明顺，一个多月之前他得到准确消息说团长赵秋航已经投降了日本人，要把这个团变成伪军交给日本人指挥。

这一来李明顺可急眼了，这个血性汉子早就下了决心，宁死也不当汉奸！当晚月黑风高。到了后半夜，李明顺以准备出早操为名，将全排士兵集合起来，拉着队伍出了村。

经过几乎是脚不停步的艰苦跋涉，进入了横亘于宝清、密山、勃利之间的完达山脉。

李明顺于1903年出生在山东省栖霞县寨里乡一个贫苦农民家庭，9岁丧父。他幼年时曾经随同母亲、姐姐讨饭谋生，13岁就给地主家扛活当半拉子，实际上干的是和大人一样的重活儿。

母亲去世后，李明顺在18岁那年只身离开老家，一路上讨饭徒步来到北满重镇哈尔滨，投靠在一个远房的叔伯哥哥家。

他找了一份在松花江上给船主摆船、拉纤的活儿，每天拼死拼活地干，仍然难以糊口。

不久，东北军招兵，李明顺二话不说就去报了名，开始了行伍生涯。他身体好，肯吃苦，为人忠厚讲义气，深得战友信赖，而且还有几套拳脚功夫，所以很快就被提升为班长、少尉排长。

话说由于山高林密，地上还有积雪，李明顺一行人走得很是艰难。这时，排副李青山说：“排长，快中午了，大家走了这么多天也太累了，歇一会儿吧！”

李明顺问：“这儿离宝清还有多远？”

“不远了，再有三五天就能到。”

“好，那就休息一下吧。青山，你查一下还剩多少弟兄。”

李青山前后查了两遍才说：“报告排长，还剩20个弟兄。”

“妈的，真是孬种！”李明顺骂了一句，“全排40个人只剩下20个啦。你们还有没有跑的？不用三更半夜地跑，也不用假装掉队，谁要走，随便。何况我们已经是绺子队伍，和土匪差不多，将来生死未卜，谁乐意走就走吧。”

排副李海伦说：“排长，剩下的全是好兄弟，再没有走的啦。”

“我们都跟着你！”“是啊，你上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。”“排长，你就发话吧……”其他弟兄也附和着。

“这还差不多，有种！”李明顺乐了。

一班长陈有财说：“排长，我有个事儿……”

“小诸葛，有事儿你就说，干吗吞吞吐吐的？”

“我想问一下，方才你说咱们是‘绺子’，也可以叫‘胡子’，反正和土匪差不多。但不管叫什么，也得有个‘号’啊，就是说叫什么名，在江湖上总得有个称呼吧？”

李明顺想了想，冲大家一摆手：“你们大伙儿说吧。我没文化，骑马打枪还行。论文化，是斗大的字不识半升。”

陈有财又问：“排长，没当兵之前你在山东时叫什么名？”

“我小时候叫田德，种田的田，品德的德，大号李田德。”

三班长马长明说：“干脆，那就叫‘田德队’吧！”

众人都说好。

李明顺问道：“小诸葛，你说行不行？”

陈有财挠了挠脑袋，慢吞吞地说：“‘田德队’好是挺好，可我觉得不如叫‘天德队’。”

马长明问道：“有财，为啥叫‘天德队’呢，是不是因为天比田大呀？”

“那倒不是，”陈有财反问了一句，“你们知道‘天德’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
众人你瞅瞅我，我看看他，谁也答不上来。

马长明照着陈有财的肩膀头就拍了一巴掌：“你小子别故弄玄虚了，快给我们说说！”

陈有财不慌不忙地说：“小时候，我家邻居赵爷爷在当地是个很有名的算卦先生。我常去他们家玩儿，他也很喜欢我。我听他给人家算命时说过，天德也叫天德贵人、天德吉星。天德星是神德护佑之星,又叫压煞星、解救星。”

读者诸君，陈有财此言不虚，古籍《石氏星经》《万历续道藏》中对此都有记载。天德乃星相术语。天德贵人本为天上的吉神，在古代命学中是主吉的神煞之一。

陈有财话音刚落，李海伦一拍手：“哎，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。我听我娘说过，小时候人家给我算命，说我生辰八字中有什么天德，是好命。长大后我还寻思呢，什么好命啊，忍饥挨饿的，这才来当兵。”

李明顺右手一举，啪一声，打了个响指：“哈哈，这个名字不错，就叫‘天德队’吧。咱们要当老百姓的吉星，也是日本鬼子的灾星、克星。以后我就是大当家的，你们全是我的弟兄，咱们大碗喝酒，大把抓肉，同生共死，不怀二心，怎么样？”

“好！”弟兄们一片掌声。

这时，担任警戒的金哲高在树上小声说：“大家注意，有情况，那边发现有人。”

李明顺说：“大家别怕，鬼子还没有占领宝清，可能是小股绺子，轻易别开枪，以免惹麻烦。”

不一会儿，过来了50多个土匪模样的人，一个个大背着枪，还有红的、绿的包袱，哼哼呀呀地来到李明顺等人的面前。

他们突然见到生人显得有些惊慌，立马弹上膛、刀出鞘，横眉怒目，十分凶狠地望着对方。

其中一个高大粗壮、满脸络腮胡子、腰插双枪的人突然双足并立，左手插腰，右手上伸，厉声高喊：“呔！西北连天一片云，哪为君来哪为臣？”

这一嗓子可把李明顺问懵了。他明知道这是土匪的黑话却不懂啥意思，而且对方还有动作。一旦答错了，土匪就可能立即动手杀人。当土匪的一般都心黑手狠，从来不留活口。

要想动手打吧，自己这边人少，肯定会吃亏。李明顺急得直冒冷汗，这可咋办呢？

就在这时，只见马长明不慌不忙地走过去，右手插腰，左手上伸，双脚分开：“没有君来没有臣，江洋大盗一家人。”

络腮胡子说：“抬头望明月，低头似无有。”

陈有财上前一步：“我跟绿林交过手，叫声好汉慢动手。”说罢，抱拳施礼。

络腮胡子说：“你们是哪个绺子的？请报号。”

“我们号称‘天德队’。”

“哎呀，没听说过有这个大号的呀。”

“刚出道的，名不响，牌不亮，请多多包涵！”

络腮胡子哈哈大笑：“自己人，一行的，滑！”他一摆手，那伙人跟着他走了。

这惊险的一幕虽然只有几分钟，却把大家吓得都捏了一把汗。

李明顺握住陈有财的手说：“小诸葛，你是真有才呀！方才这一套功夫是在哪儿学的，走道撵鸭子——不简单（捡蛋）哪。不用一枪一弹，凭嘴皮子功夫就把他们打发走了。”

金哲高问道：“马老兄，才刚你那连说带比画的是什么意思，怪吓人的。”

马长明说：“他问咱们是干什么的，我回答说是一行的，都是在江湖上做买卖。他又说你不能骗我们，我回答说确实真的。他说的‘滑’，就是快走的意思，就这么简单。不过，土匪的黑话太多了，而且说法不一，要是再问几句，恐怕我也难以应付，还多亏了有财呢！”

李明顺说：“有财有功，一言可退千军。以后大局若定，我一定封你个副官干干。”

“谢谢大当家的提拔。”陈有财敬了个礼。

“好了，大家走吧。”李明顺说完，又领着弟兄们继续向宝清方向走去。

话说李明顺带着全排弟兄趁着夜晚离开牡丹江铁岭河，脚跟脚地足足走了一个多月。

他们一路上不仅忍饥挨饿，疲惫不堪，还屡遭团长赵秋航派出的人堵截袭击，大大小小打了七八仗，有的弟兄牺牲了，有的掉队了。能吃的东西早就吃光了，弟兄们是又累又饿，终于来到了宝清县西南部的宝石河流域。

他们为什么要奔宝清这地方来呢？

这是1932年的春天，李明顺已经打听明白，一来日寇的铁蹄眼下还没有踏入这里，二来这地方山高林密，便于队伍休养整顿。

李明顺清点了一下人数，还剩下15个人。大家又累又饿，躺在青龙山的阳坡上休息。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，躺下去就不想起来了，一个个肚子饿得咕咕直响，眼睛冒着金花，但大眼儿瞪小眼儿的谁都不吭声。

陈有财坐起来说：“大掌柜的，我看咱们硬挺着不行，打鬼子也得有个好身板呀。弟兄们一个个身体都造垮了，要是敌人来了，不用说拼刺刀，连枪都拿不起来呀。”

柏万盛也凑过来说：“大掌柜的，自古道‘旱不死的葱，饿不死的兵’。这大活人可不能让尿给憋死啊。咱们到老百姓家去借，可以吧？当兵的也得吃饱饭哪，不吃饭拿什么抗日？”

“是啊，”韦士林接过话头说，“咱们是打日本的队伍，是保护人民的。既然保护了人民，那老百姓不就是人民吗？他们拿点儿东西来感谢咱们，是理所当然的。对吧，弟兄们？”

李明顺听了，有些生气地说：“你们俩天生是一对坏痞子，好不到一块儿，却能臭到一块儿。大伙儿都听着，我们天德队是抗日的义勇军队伍，不准欺压老百姓，不准抢老百姓的钱财，不准糟塌妇女。如果有这类事发生，不论是谁，有一个毙一个。一个没有铁的纪律的队伍，永远打不了胜仗，何况我们是刚拉杆子的。”

柏万盛连忙说：“大掌柜的何必发火，我是说借，也不是抢。老百姓愿意借就借，不借拉倒呗。谁也不能饿着肚子抗日啊，谁还不知道‘人是铁饭是钢，一顿不吃饿得慌’。”

李明顺说：“别说了！李青山，你带柏万盛、韦士林顺着这条道往西北那边儿走，不远有个屯子，买点儿吃的来，要现成的。我这还有几个钱，都拿去。”

李青山说：“我这儿也有钱，今儿个花销够了，以后再花你的钱吧。”

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，李青山他们仨背回了不少大饼子、年糕。老百姓听说抗日的队伍来了，有的还把猪头肉拿出来送给他们。

弟兄们一个多月没吃一顿饱饭了，这回可开斋了，一个个撑得直打嗝。剩下的东西每人又分了一点儿。

李明顺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一座地戗子说：“今天咱们就在那儿休息，明天再研究行军路线。”

这个时候，李明顺也没有了准主意。他不肯跟着团长赵秋航投降日本鬼子，把弟兄们带了出来，可是以后怎么办呢？这十几个弟兄怎么带，全看自己一个人怎么做了。他边走边想，不大工夫就到了地戗子。

李明顺看了看，里边挺宽敞，十几个人都能住下。他喊了一声：“青山、海伦、薛东范、马长明、陈有财，走，咱们几个人到外边合计个事儿。”

在地戗子里。刘金宝说：“这几天走得我人困马乏，今儿个有精神了，排长他们开会，我再给你们说段评书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！”

李明顺他们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，他对这几名骨干说：“这几天我就寻思来寻思去，下一步该怎么办。

“咱们对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，宝清县究竟是什么样子，别看日本鬼子眼下还没过来，他们能甘心吗？还有，老百姓的心里都想着什么，谁是好人，谁是坏人，咱们都不清楚。这头一脚就是难踢啊！何况我们缺钱，缺武器弹药，缺吃的。怎么办？大家出主意、想办法吧。”

几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。陈有财说：“我想啊，咱们要想在这儿站住脚后跟儿，首先要有靠山。谁是靠山?那就是老百姓。咱们到就近的老百姓家去偷偷地打听一下，这个地方的县官是谁，有多少警察，附近哪个地方有日本鬼子。最好能够先收拾几个零星的敌人，把咱们的名声打出去。再一个就是抢几个大户。有钱人嘛，你跟他要他不给，你抢他活该，反正咱不动穷人的。还有一条就是得在各屯子拉下关系网，要有人给咱通风报信儿，掌握敌人的动向。这不就好办了吗？”

李明顺说：“有财说得贴谱儿。将来咱们人多了，枪多了，你再多出些点子。青山，你说说。”

“咱们从牡丹江出来那咱有四十多个人，才一个多月，走的走死的死，就剩下咱十几个人了。唉！”李青山叹了口气，“总结一下教训，我看是咱们的纪律不严。军队有军纪，义军有约法，行当上有行规，江湖上有堂规。如果没有纪律约束，各行其事，必定失败，从古至今都是如此。”

李海伦说：“对呀，将来队伍扩大了，还得分工管理，谁管什么都要有个具体分工，乱呛呛可不行。”

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，七嘴八舌地说了不少。

李明顺听了，高兴地说：“大家提得都对。咱们的队伍要扩大，人员要增加，一定得有个约束，一盘散沙怎么能行呢？李青山你拿笔给记一下，根据大家提的，也总结别人带兵的经验。你看人家岳家军为什么能打胜仗，关键就是纪律严明、将士团结。大清帝国为什么由强盛到衰弱，原因就是皇上昏庸无道，下边各行其事，导致国破家亡。带兵打仗的条令招法什么的我不太懂，现在虽然外边人拿咱们当绺子，可咱们自称是起义军，就要跟土匪、强盗区别开。队伍里没有读大书的，目光还是短浅，就得走一步看下一步，再想第三步。咱们总不能像瞎麻雀似的到处乱飞，要打出自己的地盘来。有地盘就要有人管，那就得大家管。在我的队伍里，不管是谁，都是平等的，谁也不准以权势欺负人。怎么样？”

“好，大掌柜的说得对！”其他几个人一致同意。

李明顺又说：“别人说我们是绺子，那是他们的事儿。可我们自己认定了，天德队是不折不扣的打日本鬼子的起义军。现在我分一下工，李海伦负责军事训练和制定作战方针，李青山负责侦察和情报，薛东范负责财、粮、服装、武器、弹药，马长明负责后勤伙食，陈有财负责对外联系。大家看看这样安排行不行？”

“行！”

“那好，现在我根据历史上有名的将军带兵经验，结合自己的想法，规定几条咱们天德起义军的纪律。”

李明顺宣布了如下纪律：

一、义军上下团结一致，任何人不准搞特殊化，人人必须严守义军纪律，决不能违犯；

二、一切行动必须听大掌柜的指挥；

三、作战勇敢，只许向前，不许后退；

四、不抢劫财物；

五、不强奸妇女；

六、不动摇军心；

七、不泄漏军情；

八、不投敌变节；

九、不许抽大烟；

十、不打人骂人。

他接着说：“这是我们义军的十条军纪，怎么样？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足的？修改之后立即执行。”

李青山说：“我看行。就这些弟兄们能够遵守就不错了。咱们这些兵五花八门的，基础太差，慢慢调教吧。”

李明顺说：“既然大伙儿没有意见，那就跟弟兄们公布一下吧。”

刘金宝在地戗子里讲完了一段评书之后，口干舌燥，再也不讲了。其他人横三坚四地躺着，有的闭目养神，有的吧嗒吧嗒地抽烟。

这时，李明顺他们回来了。李青山说：“大家都起来，振作点儿精神。大掌柜的刚才和我们研究了义军的十条纪律，现在我宣布一下，大家听好了。”

他把纪律念了一遍，问大家：“听懂了没有？有不懂的可以问大掌柜的。”

柏万盛说：“我是听懂了，这几条都行。不过，第四条和第五条我觉得应该改一下。‘不抢劫财物’‘不强奸妇女’这两条似乎不太对劲儿。我们经常在深山老林里活动，既不种田也不打猎，还要去打日本鬼子，想买东西没有钱，又不能去要饭，只能去抢了。抢谁呢，抢有钱人哪，不抢我们就不能活下去。至于‘不强奸妇女’一条应当改为‘不强奸良家妇女’，什么窑子姐、有钱人的姘头和姨太太，还是可以的。不然的话，也影响作战情绪嘛，人家日本人打仗不是还有军妓吗？”

韦士林附和道：“对嘛，纪律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这两条是需要改一下。”

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吱声。

李明顺气得额头上暴起了青筋，但是他很快又压住了火气，心想这俩小子早晚也是祸害，以后要小心提防。

他冲着柏万盛说：“你他妈的一辈子不干那事儿能憋死啊？老跑腿子一辈子没媳妇，哪个憋死了。你怎么一说话就没人味儿呢，真难听！”

韦士林接过了话头：“大掌柜的，我可不是向着柏万盛。方才念的第十条规定‘不打人骂人’，‘他妈的’不也是骂人吗？咱说话要有依据，我看‘不抢劫财物’那一条应改为‘不抢劫穷人’，抢有钱人的没毛病。过去水泊梁山的一百单八将还杀富济贫呢，咱们把有钱人的东西抢了再分给穷人，那就会受到老百姓的欢迎，到时候给咱们送块匾，上书‘替天行道，功德无量’，那有多好啊！”

李明顺听了韦士林的话，认识到自己骂人不对，让人给挑了毛病。他满脸诚恳地说：“各位弟兄，刚才我一时走嘴骂人了，我向大家检讨，今后保证改正。关于‘不抢劫财物’这一条就改一下，‘不抢劫穷人’。不过，‘不强奸妇女’这一条绝不能更改，不管是当官的姨太太还是‘野鸡’、窑子姐，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去碰一下。这一条是坚定不移的，不能改。因为女人就是女人。你们的说法太荒唐。”

他提高了嗓门说：“柏万盛、韦士林，我警告你俩，虽然你俩打仗勇敢，但平时作风太差，怪话又多，以后要改正，不然我不客气。因为我们的队伍性质变了，不是旧东北军，而是抗日队伍，是有严明军纪的队伍。你俩听清楚了没有？大家听清楚了没有。”

“听清楚了。”

“那好，从今天起就开始执行。现在休息。”

在冰冷的地戗子里，战士们和衣而卧。多少天的疲劳过后，终于睡个安稳觉了。

天亮了。站岗的刘金宝进来把大家叫醒。他们一个个在小河边擦了把脸，战士胜宝又拢起了一堆火，众人一边围火取暖，一边把昨天剩的饭菜打扫光了。有吃饱的，也有吃半饱的。

李明顺说：“青山、海伦，我们今儿个怎么办，往哪儿走，中午吃什么？”

李青山说：“天无绝人之路，走到哪儿算哪儿。我建议今儿个还待在地戗子里，留两个人站岗。下半晌再派几个弟兄去弄点儿吃的，顺便打探一些情况，明天再行动。大掌柜的，你看行不行。”

就在这时，金哲高进来了：“报告，从西边来了一挂马车，只有一个人。”

李明顺说：“海伦、青山，去，把他劫住，其他人不要动。”正是：

宁死不肯当汉奸，拉起队伍去抗日。

欲知来的是什么人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（原载2022年第一期《挠力河》。文中图片源自网络，由衷感谢摄影者）

附录：第二回至第五十六回内容简介

自从1932年春天来到宝清地区后，李明顺率领的抗日义勇军天德队一次次地袭击日伪军警，夜袭夹信子警察署，巧端县城西炮楼，击毙伪自卫团团总杨宝贵，打掉本德堡小鬼子开的管烟所，智取日寇储存木材的木营地，替受欺辱的老百姓出了一口口恶气，令敌人叫苦不迭。

1935年，天德队加入了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，先后成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第四团游击第一营、抗联第三军第四师第三十二团，如虎添翼，屡建奇功，在宝清地区威名大振。

1945年8月，日本投降。第二年，三五九旅七一九团解放宝清。

抗战时期在宝清地区赫赫有名的李明顺，又担负起光荣的剿匪任务。他带领县大队追剿如丧家之犬的土匪们，为巩固刚刚诞生的宝清县人民政权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
有诗赞曰：

天德来到宝清县，

专打日寇和汉奸。

自从参加共产党，

如虎添翼更果敢。

智勇双全不怕死，

百姓称赞敌胆寒。

消灭土匪立新功，

三江大地美名传股票配债是什么。

发布于：河北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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